原标题:这可能是北京最难听的地名儿!
三千年的建城史、八百多年建都史,为北京这座城市留下了深厚的底蕴,这里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有故事,每一个地名儿也都有渊源。就拿胡同儿来说,北京号称“有名儿的胡同三千六,没名儿的胡同赛牛毛”,虽然这是个夸张的说法,但足以彰显老北京胡同数量之多。胡同儿名字的来源也是丰富多彩,名称中所含的内容敢说包罗万象,大到江河湖海、云与星空,小到花鸟鱼虫、日用百货,有带人物的、有带植物、还有以地理特点命名的、以坛庙衙署命名的,一时间难以尽述。甭说一一介绍,就是分门别类也得分上半天。
在这些地名儿中,有高大上的,比如烂漫胡同、杏花天、百花深处,也有民俗特色明显的、说难听点儿、土得掉渣儿的都有,比如帘子胡同、牛犄角胡同、狗尾巴胡同、王寡妇斜街等等。其实总体来看,还是特别雅致的少,通俗的多,毕竟是平民生活起居之所,您再是国都,也是老百姓多、居家过日子的时候儿多,谁有那闲心起什么高雅的名字?可不有什么特征就叫什么呗!
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咱北京原先有些个地名儿未免忒俗了些,已经不是雅不雅的问题了,简直难听,有的听着吓人:听说老北京曾有个有鬼胡同,好家伙这有人敢走吗?还有各种坟,公主坟、八王坟、焦家坟、朱家坟、索家坟……,甭问、一听就是坟地。
其实坟地按说都是好地儿,过去人都信风水,有钱有势的都要找人堪舆堪舆,以求庇佑子孙后辈;何况还有公主、王爷、甚至皇帝的墓,那更得是风水宝地,只是变成地名儿后多少有些瘆得慌。北京在1965年曾经大规模整顿过地名儿,原因无外乎叫起来不雅,比如鸡爪胡同、臭皮胡同,难听不?改了之后叫吉兆胡同、寿比胡同,狗尾巴胡同改名叫高义伯,王寡妇斜街改称王广福,这下好听又吉祥了吧?
关于改地名,也有人吐槽过:说改了地名儿就等于改了历史!这事儿怎么说呢?见仁见智吧?个人认为改好听点儿也没错儿,毕竟有些实在不好听,比如人家问您:“您住哪儿?”“我住臭皮胡同、我住猪尾巴坑”,您说这好听吗?而且改名儿也并非解放后才开始,有些实在难听的早就改了。要说最难听的,我认为有这么两处可做“代表”。一个是位于东城区(原崇文)草厂十条和戴家胡同之间的粪厂胡同。
据说这地儿是名副其实,原先真有个大粪厂子。过去基本上都是旱厕,得有人管掏。旱厕还不一定家家都有,小门小户儿的都没有地方盖,很多都是去公厕,老北京叫官茅房。那会儿的北京城,出了城门基本上就都是庄稼地,因此肥料市场的需求还是很大的,于是就衍生了一种“朝阳产业”——开粪厂子。您别以为这生意又脏又累还不赚钱,那是掏粪工人。开厂子的可都是大老板,以至于形成行业垄断,老北京叫粪霸。势力很大的,得罪不起,说给你掏就给你掏,不给你掏您就臭着去吧。
康熙年间太子胤礽被废了之后,不就是家里厕所没人给掏吗?冬天还好,夏天院儿里都没法住人,这是对废太子的虐待呀!崇文门外开这么一个粪厂子,算是“标志性建筑”,于是得名粪厂胡同或粪厂大院儿。由于太难听,后来就借谐音给雅化成了奋章胡同,而且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改了。这事儿得益于一位京剧表演艺术家、梨园行儿一位名净:郝寿臣先生。当时他在此地购置一处地产,郝先生对房子十分满意,却对胡同名字感到不快(那会儿估计粪厂已经没了,但名称还在)。于是就致信给当时的北平市长袁良,建议改叫“奋章胡同”,三天后就被批准了。
还有一处难听代表,与奋章胡同原名“异曲同工”,叫屎壳郎胡同。这条胡同位于西城区北部,北起新街口四条,南边儿通的、就是刚才咱提到的、吓人的地名儿:有鬼胡同,现已改成有果胡同。乾隆时期绘制的京城全图中就有这条胡同,但没名字,在清末的《京师地名对》中称其为屎克郎胡同。屎克郎学名蜣螂虫,它们的习性大家都清楚:滚粪球。据说早先这里也有个粪厂,所以此种“粪客”极多,于是落下这么个名字。不过也有人说此为误传,屎壳郎是蒙语的发音直译,是甜水井的意思。不管怎么说,反正其名不雅,也是在民国时期,就借谐音改为时刻亮胡同。
要我说呀,改名儿这事儿没必要吐槽,改了之后原名也可查、历史可考,有什么可纠结的?好听的总比难听的强吧?不过也有很多地名儿没有改,比如刚才提到的各种坟,基本都保留了下来。这么多年,北京人也早就习惯了。要是问您住哪儿,您说我住公主坟、八王坟,了解的一定知道,那是好地儿呀!要是跟您说:您怎么住坟地呀?那绝对是“血外行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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