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伟伟给患者诊疗。海砚摄
在医院,他总是一路小跑,他说治病救人就是与时间赛跑;他的电话总是一个挨着一个,大部分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打来的,每次尽管手头有事,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接起来,生怕错过一个患者——
从九月初开始,记者前前后后拜访过赵伟伟七八次。但基本上没有搭上话。或是他已经上了手术台上做手术,也或是正在重症病房抢救病人,也有的时候是他陪着病人去做检查了。
9月16日,在吕梁市人民医院心胸外科医生办公室里,赵伟伟被记者“逮”了个正着。他平和从容地坐在记者对面,但却与记者背对着。他一边对着电脑核查病人病历,一边与记者对话。一问一答,没有过多的解释,也不多说半个字,轻声慢语,不愠不火。
一旁的患者家属说,赵大夫忙。记者从他的身后试图打量着这位“忙”大夫,一身白大褂,黑色的西裤中规中矩地配着一双黑色皮鞋。戴着一副黑边框眼镜的他,脸上还留些许书生气,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已然是一名身经百战的“老”医生。
说他身经百战,是因为他从医十五六个年头;看过的病人不计其数;说他是“老”医生,是因为他年龄不到四十岁,却已经是医院的副主任医师。
赵伟伟确实忙,正与记者交谈时,突然传来“咚咚咚”的敲门声,一名护士急匆匆走进来说:“赵大夫,重症室的5号病床病人突然胸闷。”赵伟伟飞快起身,朝记者匆匆说了句“不好意思,您再等一下”,话隙间冲出办公室……医院走廊上只听见皮鞋和地板碰撞出急促的脚步声。
赵伟伟还是吕梁市人民医院公认的“好大夫”。病人和家属大事小事都愿意找他,科室保洁员见了赵伟伟总是毕恭毕敬,就连食堂的打饭师傅和门诊大楼的保安提起赵伟伟总是竖起大拇指。
“师傅教我这么做的,我身上有师傅的影子”
“师傅教我这么做的,我身上有师傅的影子”,赵伟伟所说的师傅是吕梁市人民医院心胸外科原主任孙学才。2004年,赵伟伟从山西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毕业。2007年进入吕梁市人民医院心胸外科。那时候,孙学才是心胸外科主任,赵伟伟也一直“跟班”孙学才。
孙学才是上世纪70年代从吕梁卫校毕业后分配到吕梁市人民医院的。2005年1月被认定为山西省科技专家协会专家成员,2008年1月被聘任为山西医科大学兼职副教授,能独立完成食道癌、肺癌、纵隔肿瘤等手术及严重胸部创伤的救治,是吕梁心胸外科权威专家。2000年因成功抢救追捕逃犯的武警战士,被吕梁地区劳动竞赛委员会记二等功一次。
刚来到心胸外科,赵伟伟觉得这位“师傅”不一般,在多次接触后,赵伟伟认准了这个“师傅”,孙学才成了他学习的榜样和崇拜的偶像。
“做医生一定要站在病人的角度想问题,要时刻想病人所想,只有处理好与病人的关系,才能更好地减轻病人痛苦,才能让病人早日康复。”十多年来,师傅的这句话赵伟伟记得真真的。从不怎么理解,到深有感触,赵伟伟觉得,“只有心里装着病人,才能让病人和病人家属信任,这也为更好地治疗打下了基础。”
这句话也让赵伟伟养成了一路小跑的习惯,只要是病人需要,他都第一时间赶到,第一时间出现在病人面前。日常巡房他不缺失,病人检查他会陪同,甚至有时候,那个病人没有家属陪同去做检查,他会第一时间推着单车把病人送去检验科。
“好大夫”的名声传到了首都北京
在赵伟伟的办公室里,挂满了病人家属送来的锦旗。赵伟伟对其中一面最记忆犹新。那面锦旗上写着“医德高尚 医术精湛”。落款时间是2018年9月3日,送锦旗的人是北京的一对夫妇。
这段故事还得从2018年8月30日说起。
当天,北京一对60岁出头的夫妇自驾车去甘肃游玩,正好路过吕梁。在离柳高速离石路段时,发生车祸,丈夫所幸没事,妻子胸骨骨折。两个人被送到了就近的吕梁市人民医院。
医院急诊科走廊排起了长队。婴儿啼哭,家长焦躁,混杂在一起,让本就狭小的房间更显局促。丈夫慌了,“这样的就医环境,能给妻子看好病吗?”
丈夫找到医院领导,看能不能帮忙找个急救车,连夜赶回北京为妻子治疗。一旁参与会诊的赵伟伟沉不住气了,“病人现在伤势很严重,不适合转院,请您放心,我们一定尽全力为病人治疗。”
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小伙,顿时让这位大城市来的患者家属傻眼了。等缓过神来,医生们已经开始了各项诊断和治疗。“那就等稳定下来吧,我还是希望妻子能够回北京治疗。”
那天,赵伟伟和孙学才一直忙着,一直忙到大晚上都没喊一声累,赵伟伟还不时地与患者丈夫沟通,希望能静下心来好好配合治疗。晚上,赵伟伟把自己办公室的被子拿出来让患者丈夫使用。等到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,而且第二天一大早就又赶到了医院,查看病人的情况。
第二天,患者的丈夫没有再提回北京治疗的事情。
出院那天,患者丈夫主动要加赵伟伟的微信,而且说,到了北京一定要去他家做客。之后,医院做过电话回访,电话是妻子接的,说身体恢复的挺好,而且对医院一连说了几个“好”字。
“好大夫”那次动了火,还把患者家属骂了一通
70多岁的老“羊倌”在放羊的时候从山上滚下来,造成左肋骨全断、胸腔出血、脾破裂,生命危急。送到医院的时候直接被安排到了心胸外科重病监护室。没等几天,家属找上门要求换到普通病房,说是家里没钱住不起重症病房,或者说自己找其他医生看过病历,老人根本不需要住重症病房。
家属找到赵伟伟,无理取闹,而且把值班的护士举报了。这一次赵伟伟急了,他没有收住脾气,指着家属毫不留情地骂了一通。稍微冷静下来,他又耐心细致地给家属讲老人的病情,最终家属被打动了,“一切听医院的,我们一定配合。”
安缠秀在医院心胸外科干了15年的保洁员,他对赵伟伟最为了解。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赵伟伟发火。重病监护室护士马丽丽和赵伟伟同一年进心胸外科,她了解赵伟伟的为人,更知道他的脾气,“要不是为病人着想,赵大夫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。”
赵伟伟心里是装着病人的。安缠秀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她说,“赵大夫总是一路小跑,到了伏天,他的衣服经常是湿的,不是帮着家属抬病人,就是帮着找推车。”马丽丽总是劝赵伟伟说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对了,而他总是放不下病人。
只要患者需要,赵伟伟随叫随到。“我们这个科室矿上的伤患者较多,而且大多数是深更半夜住院,只要是一个电话,赵大夫总是第一时间赶到。”马丽丽说,每次有紧急病人,等他们赶到医院,赵伟伟已经为患者开始诊断了。
采访时,一位患者家属主动凑到记者旁边说,赵大夫真的是一位好大夫。
“哪里好?”那位家属接过话茬,“哪里都好!”(记者 冯海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