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带头的人看她一身破旧衣衫以为是客栈小童,趾高气扬地问道:“你可看见一个男人路过?”
楚意接口道:“穿黑色衣服,手里拿着剑?”
那人喝道:“他在哪里?”
“这个……”她根本不知道黑衣人往哪里走了,就算知道也不想说,这人那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她很不爽。
那人会错意,冷哼一声,立马丢来一袋银子,不屑道:“现在可以说了吧。”
楚意接着钱袋一愣,飞来的横财不要白不要,抬手一指,道:“他往那边去了。”
那些人立刻追了过去。
楚意跳下墙头,回屋关门,自语道:“三选一,如果这都被命中,大侠你可不能怪我啊,如果我指了条错路,你就安全了,如果我指了条对的路……”
如果阴差阳错指了一条对的路,岂不是害了他。
虽然大晚上蒙面夜行不像是好人,可以那人并没有为难她,反倒是她把他气得够呛,这么一想,楚意觉得自己不太厚道。
“好好的翻什么墙啊,真是给自己找麻烦。”她把门一关,借着白花树翻出院墙,跟了上去。
待到路口,追踪犬往另一个方向跑,并不是她指的那个方向,楚意松了口气。
这些人有追踪手段,她指不指路,指哪条路都不会有影响,那蒙面人就算被追上也不关她的事。
楚意指的路和灵犬寻的路相悖,有人问道:“管事,该往哪儿走?”
那圆润的管事略一思索,选择了楚意指的那条路,“往这边追。”
灵犬坚信自己的判断,勇往直前地往前跑,被一个护卫生拉硬拽地改了道。
楚意一个踉跄,她看起来很憨厚老实吗,怎么这么信她的话。
那管事料想一个客栈小童不敢骗他,而黑衣人却有法子骗灵犬,所以选了楚意指的路。
楚意犹豫了一瞬,跟了上去,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。
事实证明,那管事选择是对的,竟真让他歪打正着追上了仇棠君。
楚意蹲在墙角,懊恼地拍自己手指,“让你手欠,换个方向不行吗?”
仇棠君拿了一件楚意的衣服混淆气味,又把自己的衣服丢了一截在另一条路,以为可以骗过追踪的灵犬,没想到这些人直直地追了过来。
管事得意得很,好在自己头脑灵活,没有按灵犬找的路追,大声道:“贼人,你跑不掉的,还不快束手就擒!”
仇棠君袖手一挥,拔剑而出。
管事喝道:“抓活的。”
二十几个护卫向仇棠君冲杀而去。
楚意见他们以多欺少,又想到那黑衣人还受了伤,不禁想冲出去,才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。
就这么冲出去说不定立马死无葬身之地。
而且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,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。
这时远处隐隐传来敲锣声,楚意眼神一动,悄无声息地离开,转过一条街,街上果真有打锣之人。
那管事给的钱袋里有七八个金币,楚意拿出一个,顿了一下,又拿出一个,跑向敲锣打更人,开门见山道:“这位大哥,能否麻烦你帮个忙?”
仇棠君被围困,一时无法脱身,再拖下去只怕会等来真正的高手,他手掌一动,体内灵力流淌,一团蔚蓝色的光芒自掌心浮现。
“着火啦,着火啦,哐哐哐哐哐哐……”急促的敲锣声和高喊声从街角传来。
过了片刻,街道的门纷纷被打开,家家户户慌乱地跑出来,可是四下漆黑一片,并不见火光。
敲锣声还在响,陆续还有人跑出门,有人发现街上满是鲜血,忍不住尖叫起来,随即住户们发现漆黑的大街上站着一群拿着刀剑的人,顿时尖叫声四起,个个脚下生风,回屋关门,街道又空旷起来。
仇棠君灵力一收,早已趁乱离去。
管事大怒,气急败坏地命人快追,护卫却发现灵犬不见了,一个护卫将打更人押过来,踢他后膝,打更人噗通跪下,畏畏缩缩地求饶:“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。”
管事踹他一脚,愤怒道:“火呢,火呢!敢坏我大事,定是那贼人同党,押回去。”
打更人大惊失色,说道:“不是小的喊的,是一个小子把铜锣抢了去,不信您听,”他扯着嗓子高喊:“着火啦,着火啦。”
声音却实不同。
一护卫道:“管事,确实不是他。”
管事沉声问道:“你可记得他的样子?”
打更人连忙道:“天太黑,看不清楚,不过他个子不高,对了,”他掏出一个金币,双手奉上,惶恐道:“这是他留下的,请大人明查。”
管事接过金币,瞥见护卫找了半晌没找着的灵犬衔着一块粗布跑回来。
“追”
灵犬叼着碎布转头便跑,管事一众紧跟而上。
楚意惹祸上身,想回客栈却又一时间找不到路,在巷子里穿梭了半刻,翻进了一家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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