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胤(约333年-401年),字武子,东晋大臣。《晋书·车胤传》:“胤恭勤不倦,博学多通。家贫不常得油,夏夜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,以夜继日焉。”
在当地有一个传说,由于少年的车胤刻苦夜读,声望益盛,其叔婶出于嫉妒心理,趁无人时带着剪刀潜入车胤家里,准备把侄儿看的书剪坏扔掉。不料车胤刚好干完农活,从山上回来。叔婶二人怕被发现,又赶忙将剪刀扔进窗外的池塘,书也没剪成。如今当地池塘附近还流传着“剪刀池”的故事。
车胤用功刻苦,饱读诗书,才名远播。先是被荆州太守向朝廷引荐为主簿,接着,朝中重臣恒温又积极引荐,孝武帝任命车胤为中书侍郎关内侯。太元中年,车胤升为国子监博士,后升为骠骑长史、太常,封爵临湘侯,后至护军将军。
车胤为官清廉谦和,学识饱满,深得人和。他为人公正,不屈权贵,《晋书》称赞其"车胤忠壮。"
一次,在朝廷讨论郊庙明堂的事情时,车胤以自己出众的见解,提出了 "九服咸宁,四野无尘,然后明堂辟雍可光而修之”的建议,得到了皇帝和众大臣的赞同。
还有一次,会稽王司马道子示意众大臣联名上疏,要求孝武帝给予自己"假黄钺,加殊礼"(代表皇帝行使杀伐之权;加冕特殊的礼遇)。车胤力谏不从,拒不署名。疏奏至皇帝,孝武帝大怒众臣,大力嘉奖了为官正派的车胤。
魏晋时代,名士们常以放旷不羁自诩,喜欢宴饮和谈论玄学,车胤也未例外。据史书记载,车胤相貌堂堂,仪态俊美,能说会道,善于赏会。每逢盛坐,如果车胤不在场,大家都会不无遗憾的说:“车公没来,这场聚会甚是无趣。”当时,身为仆射的谢安每逢宴集的日子,都会摆设筵席恭候车胤。
隆安元年,后燕、后秦、北凉、后凉兴兵作乱,攻打东晋。晋安帝命令左仆射王国宝(谢安的女婿,时丞相谢安早已离世)带兵抵抗。王国宝的弟弟要兄长迅速除掉朝中德高望重的车胤,然后狭天子以令诸侯。王国宝没有实施弟弟的计划,反而向车胤求计。车胤劝说他绝不可做忤逆之事,并禀告皇帝以实情,要求从轻发落王国宝。王国宝听从了车胤的劝告,处置了自己的弟弟,并上书皇帝请罪。皇帝查明此事后,果真宽恕了王国宝。
车胤见朝中宦官专权、忠臣孤独,便一直称病辞官。但安帝喜爱车胤的刚直和忠心,加上一班老臣力劝车胤留下,不但不同意辞官,又给车胤封了吏部尚书的高官,让他考核总管全国的官吏。
司马道子是孝武帝的亲弟弟,在将宰相谢安赶出朝堂后,接替他执掌朝政(谢安不久离世。在宰相谢安离世后,车胤被视作“清流派”官员的代表)。司马道子的儿子司马元显,此时已经长大。他对车胤早就怀恨在心,在朝中一直笼络人心。大臣江绩与车胤打算联合奏明皇帝,汇报司马元显骄傲放纵的行为(先向司马道子汇报的,见下面的史书摘录)。不料事情泄露。司马元显就安排心腹将车胤、江绩秘密擒拿,逼迫二人自尽。一代忠臣车胤就这样被奸臣害死。他临死前大怒道:“吾岂惧死哉?吾求一死以露权奸耳!”
(史书记:“元显有过,胤与江绩密言于道子,将奏之,事泄,元显逼令自裁。俄而胤卒,朝廷伤之。”)
车胤死后,举国悲哀。安帝大悲,命朝廷大举哀事。车胤后被追谥为“忠烈王。”
后人在车胤读书的地方修建了一座“囊萤台”。当代人在一所校园内树立了他读书的雕像,还有一所学校以车胤命名~这都是后话了。
千百年来,无数著名的文人墨客,纷纷歌颂车胤勤学苦读的精神,如王维《清如玉壶冰》:“晓凌飞鹊镜,宵映聚萤书。”杜甫《奉酬薛十二丈判官见赠》:“客来洗粉黛,日暮拾流萤,不是无膏火,劝郎勤六经。”
东晋的车胤,已经作为了年轻人不甘现状,积极进取的心中标杆。他的感人事迹还会继续流传下去,激励世人。
参考文献:《晋书》,《资治通鉴》。